【Dover】真爱乌龙
*霍格沃兹AU
*鹰院x蛇院
*娘塔和原创助攻出没
Summary: 柯克兰的呼神护卫（Expecto Patronum）形态是一只波斯猫，他并不想承认这跟某位高贵的拉文克劳有一定联系，令人困扰的是，他曾当着那人的面吞下了吐真剂。
***
00
绝对不能心存害人之心，但适度的恶作剧我们是允许的。
——霍格沃兹校规第二版
01
“还有二十分钟上早课，肖恩。明明斯莱特林休息室跟教室都在地下一层，你真的有够磨蹭的。”
被风掠过的袍脚像黑湖的湖水一般浸透着凝固不开的深调，柯克兰抱着书籍脚底生风，把勉强追随的室友落在身后。路上有零星的学生从他身边经过，有的甚至从魔法袍下逸散出食物的香气。柯克兰的神经丝毫没有波动，皮鞋在地上踏出熟练的韵律，直奔旋梯口那间阴冷的大教室。
他脚步看似稳健，其实难掩内心的絮乱。头脑昏沉沉仿佛被降头或垂悬的蓝火横冲直撞过一般，大概是昨天在舞会上宿醉又误食了吐真剂后留下的后遗症，而他却什么都记不得了。Bloody hell，希望在这段混乱的时间里，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喂——我说，不用每次都这么急冲冲地赶过去啊，又不是跟格兰芬多一起上课，还可以找找他们的茬来取乐...”
肖恩追逐在身后，跑姿跟着课本一起随着身形摇晃得东倒西歪，他对柯克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感到一阵窒息，喘了两口气抬起头来，没影的柯克兰已经进了教室，还替自己拉开了门。
封闭的窗杦传来乌鸟扑棱翅膀的声音，空荡荡的魔药课教室四壁昏暗，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令人毛骨悚然。他熟门熟路地走向靠后的座位，柯克兰扫了他一眼，打开魔药书准备温习课程。
“你好慢。”那人握着羽毛笔就是一个飞刀吐槽。
“...那你好快哦，天还没亮就早早赶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暗恋谁，要开始纯情少男养成计划呢。”
柯克兰握笔的手一抖，墨水险些甩了他一脸。他有些心虚地回望了一圈教室，呼，幸好还没来，不然指不定被肖恩这脑有贵恙的坏心眼扯出什么流言。转过身来，看到那人一脸偷笑得逞的表情，柯克兰感觉脑颅像是被燎原般的芨芨草嚣张占领。他迅速将半张桌子大的厚重课本摊开，一掌把肖恩的头摁在上面。
“你给我老实点，莫挨老子。现在，背书。”
“哇哇哇凶死了你！”
肖恩理理因打闹布满褶皱的衣襟，把手往兜里一揣，大爷样地躺在椅子上，余光中看到门口有一对狗男女走了进来。那个女生颇有几分姿色，却在身旁漂亮男孩的映衬下显得黯然无光——他有一双诡秘多情的紫眼睛，金色髦发上打着蓝白红纹样的缎带，像夜行的花神柱，怎么看都有些眼熟。还有湛色衣襟——哦，是严谨刻板又博学多才的拉文克劳们。
他移回目光小声自语，“扯淡吧，又是一个无聊的早上。”自然地错过了手打着抖的柯克兰通红的脸颊，羽毛笔掉落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他垂下头去捡，再次错过了柯克兰和门口人视线对焦时的激烈碰撞。
“咦，亚瑟？来的真早啊。”
“......”
花里胡哨的男孩（在肖恩眼里），相当自然地位移到他们面前，对着柯克兰的脸笑意盈盈。
“今天的小亚瑟脸红起来也这么可爱啊～让哥哥来猜猜看，是哪个家伙有这种本事把冰山男捂化成了小火山？”
“闭嘴吧你，谁都比眼前这个外骚里闷的金发巨怪要强的多...唔。”
意识到自己乱七八糟逼逼赖赖了些啥，柯克兰的脸又“轰”的一声红了八个度。及时止损，他想，在爽快地吵一场架前果断合理保全自己的后路显然更重要，于是埋下头开始战术转笔。
可爱。波诺弗瓦托着腮，心里雀跃地炸起小烟花。他一眨不瞬地盯着他看，牵引着他说出什么，嘴上偏偏得理不饶人:
“那我可是听说，在昨天的午夜场上，小亚瑟惊艳全场的守护神咒，召唤出来的是一只波斯猫...喂喂，这不符合你的人设啊。”
废话。柯克兰小声嘀咕，十万个守护神大全没看过吗，部分巫师的守护神形态是根据自己暗恋的人或者心选的拟形塑造的，鬼知道他弗朗西斯怎么就是这么个懒不拉几的形象，自己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施展，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波斯猫诶，哥哥我倒是很中意。小亚瑟不会...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旁边的肖恩全程旁听，惊掉了下巴。他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入学分院仪式前在队列里跟亚瑟暗中掰头了半个小时、打下十年豪赌说自己了解他这种臭男人绝逼是斯莱特林未来苗苗，还有偶然在过道里撞见和亚瑟撸袖子干仗被死蠢室友跳起来怒骂“我要制裁你！”的猛士，可不就是他吗！小小年纪就如此睿智，不亏是智商值max的拉文克劳啊。
肖恩在心里默默比赞，一个顿悟突然把他吓出一身冷汗。Shit！那这俩人岂不是早早就认识？这啥情况，针锋相对实则暗度陈仓，拳手相加实则打情骂俏，难道我看到的真相都特么是假？
那边拍桌子“bang”的声响打断了肖恩的冷静分析，寻吵闹声望去，他看到一个不理智的柯克兰从座位上弹起来恶狠狠地扯起波诺弗瓦的领带:
“我的守护神是波斯猫跟你有什么关系？拉文克劳的波诺弗瓦们除了你还有你妹，她性格俏皮浪漫，不像你搔首弄姿了十几年——我就不能喜欢她了吗？”
“你这话可真令人难过，和你怼了十几年的人可是我，如今连点感情牌都打不过去。”弗朗西斯和他单方面焦灼的暴躁小亚瑟近距离对视着，甜蜜的微笑毫无征兆地反映在上挑的嘴角:
“某醉汉昨晚趴在我耳边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主动地一点点缩进他们之间的距离，柯克兰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甚至感受到那人粲色的发丝从面间拂过稍纵即逝，他的心房怦怦乱跳，嘴上却狠劲儿不饶人:
“啊？我说了啥，醉汉的话你也敢信？”
围观的肖恩:...本来挺情色的场面，一句话让我萎了。
门口女孩:害，谁不是呢。
“...行，那我帮你回忆回忆，昨天你都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觉得丢脸可不要叫唤的像曼德拉草一样疯批。”
“You wish.”
柯克兰翻了个大白眼。
02
万圣节作为除周末霍格莫德探险外为数不多的狂欢日，自古以来左右逢源。平日里修习魔药学和黑魔法防御课等学到呕吐的孩子们，他们往往放的很开也玩的很爽，把塞进书包鼓囊囊的牛皮纸抛出来写满庆典和搞怪的花体字，在教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违纪令下，怼着魔杖乱施法一通互相炮轰，破坏力不亚于韦斯莱的笑话店产物。
晚宴是最盛大的庆典，在这一天太阳落日过半，女孩子们换上令人艳羡的华服，把娇嫩的双手传递给等待许久的男伴，在荧光闪烁的舞厅里肆恣旋转着身姿。银屑在天空飘舞，剔透的壁墙镂刻着雪花的形状，南瓜灯和散落满地的巫师帽把饮料挤在角落里，再无人问津。
于是这就给某些小伙伴促成了搞事的良机。
“嘿朋友，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肖恩躲在餐台摸着微弱的烛光埋头苦吃，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肩头，把这个可怜的男孩儿硬生生吓到哽噎。
“啊...罗莎？”
领口平整的女孩儿戴着一副中规中矩的眼镜框，却再无法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和狡黠。她晃了晃手中精致的玻璃瓶，开口就把肖恩雷的里焦外嫩:
“我想确认一些事，事实上我已经被这些麻烦缠绕了十几年，今天是个好机会把那位死傲娇彻底交代出去。”
肖恩盯着标签上亮闪闪的“吐真剂”字样，震撼地吞了一口唾沫。姓柯克兰的不愧是一家，坏心眼起来连亲哥都搞，没一个省油的灯。
“我可以稍稍透露给你一点内情，我哥心里藏着一个特殊的人，他每次在黑湖的石阶上走滑，被扶起来的时候总会咒骂那个人第二天也在同一位置平地摔。拧不开易拉罐，就小声祝福那个人喝饮料时没拉环。”
罗莎的面孔在烛光里幽暗不明，在肖恩写满无语凝噎的眼神里继续开口:
“这么友好的挂念，不会是一般‘朋友’可以让我哥做得到的。所以要么是隔代仇，要么就是真爱。”
不过放在柯克兰家的话，隔代仇的几率估计更大一些吧。
权衡利弊后，身为一个斯莱特林的恶作剧潜质成功地唤醒了肖恩蠢蠢欲动的灵魂，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把加了料的酒杯推到柯克兰的身侧，怎么看都是箭在弦上的趋势。
“喝，不喝不是真男人。”
柯克兰粗眉一挑，扛起酒杯就是吨吨吨。
然后他一杯倒了。
然后他嗨起来了。
肖恩看着猴窜上椅子拟芭蕾形态的柯小天鹅，吓得拿出魔杖自卫。他着急忙慌地回头寻找罗莎的踪迹，这坑逼队友早就找好了落脚点藏起来偷窥，一个眼神没给自己。肖恩鞠下一把热泪，为了不让柯克兰在第二天醒来用漂浮咒把他挂在树上供大家展览一天，他选择了趁早开溜。
正片就从这里开始，一名气质翩翩的波诺弗瓦携女伴路过，看到柯克兰精髓的无实物表演，差点当场笑岔气。他饶有兴味地欣赏了一会儿，还是本着人道主义把自己的老对头扶下了椅子。他本来寻思着找找柯克兰的同伴，可惜在这个偏僻角落连半个子都见不着，于是只好跟女伴颔首致歉，改道扶着醉鬼向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踱步而去。
罗莎·柯克兰束紧了胸前恼人的礼服系扣，紧跟着尾随而上。
开玩笑归开玩笑，这到底是她哥，还是要捡尸回家的。
波诺弗瓦的动作不算重，甚至可以算得上诡异的轻柔，他把醉醺醺的柯克兰半扛半抱在怀里，走过了布置满蜡烛和南瓜的餐台，又沿着舞台轮廓穿堂而出，一路惹来不少或唏嘘或眼红的视线。
而招蜂引蝶的人始终不闻不问，波诺弗瓦跟柯克兰都算的上两颗名草，早已学会习惯和过滤掉这些夹带桃色的小烦恼。但这次有所不同，尾灯的光芒落在他们肩头，引得过路的学生朝这边探头探脑，而波诺弗瓦的表情也确实算得上耐人寻味——鼻尖和男孩花栗鼠样的腮帮轻轻相抵，颦蹙呼吸间尽是呼吸交融，整个人恍若春风拂面，说实在点就是一脸快乐。
他本来试着挽回柯克兰的形象，但现在也放任其自流了。被一众舞池里翩翩的男女萦绕的暧昧氛围，他们这样亲密地贴合在一起，倒也应景得很。
而醉鬼本人也不老实，一路走的歪七八扭，好几次差点闷头栽进路牙石旁的灯盏里，小嘴还嘟嘟囔囔的。波诺弗瓦好奇地侧耳听他细碎地嘀咕了些什么，没想到此时的柯克兰突然大力出奇迹，一把夯下他的脑袋，埋进自己胸口。
他问，你是不是弗朗西斯，又深吸一口气，再开口。
“告诉你哦，弗朗西斯是个烂人，他小时候漂亮的像小姑娘，还用自己的美貌勾搭我，我差一点，这么一小点——就上当了。”
波诺弗瓦本来就被锁在怀里憋着气，没听完就喷了出来。多么喜人，他笑的嘴角狰狞。他应该把柯克兰醉酒的可爱模样记录下来，科林的大表弟就跟他同年级。
“但是——我跟你说哦，我有一个秘密，谁都不知道，你，你要不要听？”
柯克兰碧绿色的瞳孔微眯，里面映衬出波诺弗瓦整张脸颊，澄澈又干净。他环上他的脖子，青涩的颤音，无声地引诱。
“...嗯，你说。”
波诺弗瓦深深地望着他，呼吸有被牵连得起伏急促，垂耳聆听醉鬼酒后吐真言。
怀抱间温暖落空，只见柯克兰蹦开两步甩头冲他桀然一笑，“呼”的抽出魔杖，在天空凌厉地挥出一串字符: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魔杖尖端开始逸散出星星点点的白光，笼罩起一团明亮而灿烂的气体，它们在不断流动，汇聚成动物的形态围绕着柯克兰轻盈地奔走，银色光点洋洋洒洒地落在他身侧。
那是一只漂亮而矜贵的波斯猫！
波诺弗瓦震撼地驻足在原地，先是愣怔，继而心头“呼”的涌起一阵泄洪春闸般的狂喜。
这说明了什么？爱与正义的化身，以心之所向之名，抒写你的名字。
你看到了吗，我的秘密？
守护神的出现惊动了一大波人，这是高阶的魔法，极少有学生可以纯熟地掌握。人群呼啦啦向柯克兰涌来，在惊呼中形成一个包围圈，中间漂浮着一只奔腾的银色守护神。
而出尽风头的柯克兰呢——他在噪杂的话声和视线里迷茫地寻找着什么，波诺弗瓦条件反射性地冲过去抱住他，牵住他的手撇开人群，浑身上下燥热的只剩一个字。
跑。
柯克兰在呼呼的风声里傻傻地笑了起来，张开嘴死命地灌风，波诺弗瓦不得不一边喘气一边把他银绿色的围巾往上拉，脚步一停不停。
“我都看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们在夜晚穹顶之下的阁楼暂驻脚步，身下是镂刻的扶台和万丈高空，身后是万圣夜的灯火通明。
“请告诉我！我会对你说，我们是否心意相通——”
柯克兰衔住围巾的一角，挑起眼尾猫儿似的眨了眨，捂住了波诺弗瓦颤抖的唇瓣。
“波斯猫又笨又烧包，还跟我打架。”
“......”
“但我就是喜欢他。”
烟火在天空中绽开，他们在鲜艳的世界里接吻。
03
“然后你特么就都忘了。”
肖恩冷静地听完故事，又冷静地补充了一句。
他回过头，看到两个人又双叒叕激烈地吻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瞎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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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那个守护神形态是真爱的梗，俺是扯的。
